森林,迷雾之中似乎有人哭泣,有人哀嚎,像是白色的阴间,扭曲又痛苦。荆棘点缀着枯萎的玫瑰爬满了杂乱的人骨,错综的树枝像是无数只寻求希望的手指交叉着,形成了诡异的阴影。但是森林中有一座坟墓没有被可怖的阴影所覆盖,阳光在它的周围均匀柔和的铺洒,温暖的光线使得玫瑰在这里开得异常美丽。其他丑陋的一切都像是在衬托这里。
不知多时,出现了一位俊美青年,他穿着精致黑色的法袍,火栗色的长发下,那一双红色带着玫瑰样光泽的瞳孔此刻拥有着无法言喻的兴奋。
他单膝跪地,手中紧紧握着暗金的吊坠。望向墓碑的神情如同孩子获得挚爱的玩具一般。
“母亲大人,我来接您了”
“是吗我的孩子我的兰泽路斯。”一个虚无的身影浮现在墓碑之上。金色高贵的长发,洁白如冰玉的面颊,那是一位妇人的灵魂。她的脸上满是慈爱与神秘的喜悦,就像是教会所描述的圣母,高洁,光明,宽恕一切恶行。令人感到不真实的美。
她伸出双手抚摸路斯俊美的面庞。
“我将复活您,母亲”
"是吗?我好欣慰啊!"她脸上浮现的笑容就像一只悠久苍美的歌令人难寻意味。
随后兰泽路斯拿起手中的吊坠小声念着古老晦涩的咒语,霎时,他母亲的灵魂很有旋律的分散开来,化成一只只懂得欣赏交响曲的美丽蝴蝶,飞舞着消失在吊坠光芒的尽头。
灵魂的消失使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黑色,肮脏,和森林其他地方相融,没有了美丽的玫瑰......
二
艾尔冈达的街头,即使是夜晚这座都市也不会寂寞,熙攘的街头被整齐的规划,华丽的马车和衣着得体的贵妇络绎不绝。在古老高塔围绕的中心,有一坐臻致完美的铜像,那是一位俊美的青年。铜像下有黄金的表牌“敬我们伟大的救世主——兰泽路斯。是他赐予我们第二次生命,是他驱赶了瘟疫。我们应该永久歌颂瞻仰他.........”
在这热闹非凡的城市中有些偏僻的奥洛斯魔术学院看起来幽静曼妙。一名靓丽的少女静静的坐在专属的研究室中,脸上激动又忐忑的情绪显露无疑。
这时,一位青年穿着精美的衣饰,将华丽的面容藏在灯光下,红发衬托着眼眸中散发出的忧郁和平静,他优雅的推开禁术室的门,一股淡雅的风尘气息扑面而来。
霎时少女站了起来,用充满敬佩和爱慕的语气说:“兰泽路斯院长大人,欢迎回来。"
“可爱的 夏洛,我回来了!”路斯望着少女喜悦的脸庞轻声说道。
少女娇羞的脸庞如同玫瑰一样绽放,手指轻轻的抓住了衣角。面对兰泽路斯那美妙的面庞,不禁想起初遇.......
十一年前那次令人永生难忘的“腐烂瘟疫”使夏萝变成了孤儿,幼小的她看着父母的身躯腐烂,母亲爱溺的脸庞布满了令人呕吐的烂疮。那些穿着白色朝圣衣的乌兰诺斯教徒,蒙着面将她的父母置入焚尸坑。那时母亲还有呼吸,拼命呼喊挣扎,但无济于事.......
瘟疫的源头是叫赫拉默的魔女,赫拉默在瘟疫的爆发三年后,被乌兰诺斯教皇绑在十字架上亲自烧死了,那时教皇信誓旦旦的说瘟疫将会得到治愈。
但她成了孤儿,流离失所。在一个幽静的夜晚,她蜷缩在奥洛斯学院高冷墙围外的角落中,单薄的上衣已经没有了御寒的功能,脸庞白的可怕,眼睛里泪水都将干枯,口中喃喃的呼唤着仅记得名字的父母。
此时一个优雅的脚步传来, 夏萝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拼命的向声源跑去。
“求求您啦,施舍给我一口吃的吧!我,我就要饿死了。”不顾一切的抓住了那人华丽的衣角。
他没有说话但却举起了手。 夏萝以为要打她,责怪她弄脏了他的衣服。可怜的她低下了头,眼泪忍不住的流了出来,啜泣颤抖着不停的说着对不起。可她猜错了,那只手放在了 夏萝蓬松的头发上,手十分的温暖。
夏萝抬起头,望着那个人,啊!他是多么和煦的大哥哥。
“你饿吗?”有着红色头发的英俊青年笑着问到。
夏萝点点头。
“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啊!"那人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夏萝。
“你叫什么?”他蹲了下来。
”夏,夏洛。“有些迷惑的 夏萝小声说道。
”夏洛,如果愿意的话就做我的仆人吧!我会给你很多好吃的。“青年微笑着说道。
夏洛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,就算是奴隶她也只能同意,但眼前的青年一定是一位善良的人,英俊的脸庞,秀美的长发以及那美丽如同玫瑰般瑰丽的眼瞳,像是美丽的神使。如果成为他的仆人的话一定不会再挨饿了。
“我,我愿意。”夏萝几乎没有考虑其中的原因就说出口。
她心中十分欣喜,以为美好的日子来了.......
三
学院中,兰泽路斯正安静的坐在一把古旧的木椅上,他手中拿着一个暗金的吊坠,吊坠中间是一位美丽的金发妇人,绝美的脸庞如同银色的星辰一样闪耀。
路斯有些出神。
“怎么了,路斯大人。"夏萝就像每个花季的少女一样爱打扮,黑色的长裙勾勒出一个曼妙的曲线,精致的鹿皮绒长靴小心的穿在白皙修长的小腿上,褐色长发也精心的梳理过。
“没事。”路斯缓过神来收起了吊坠。
“小夏萝,没想到你已经变的这么漂亮了。”路斯望着夏萝赞叹道。
“唔.......不要叫我小夏萝,人家已经长大了路斯大人。”夏萝的娇羞如同新生的花蕾令人欣喜,忍不住想去捉弄她。
这时,一名下仆走了过来。
”大人,学院外有人找您。“
学院外停着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,每一匹马都被施加了高级御风的咒术,但咒术的副做用会导致马匹的寿命缩短,因此只有名门世家才会施展这样的术。
这时艳丽的车帘被掀开,从车上走出一位金发的英宇的男子,他穿着深蓝色的礼装,礼装上秀满了金色的迷迭花,腰间别着镀着秘银的刺剑,这样的装束只有教皇王室成员才可穿戴。因此招来许多过路的学员的羡慕的目光,他本人却是有些享受的意味。
”艾德兰公爵殿下。“路斯恭敬的行礼。
艾德兰是教皇的第二个儿子。
"不用行礼,虽说我是贵族,但您可是帝国的英雄,我可接受不起。“艾德兰隐晦的将讽刺藏到话语里。
虽然兰泽路斯拯救了教国但是由于那迂腐的贵族制度,他不能当贵族。这几乎是这个王子唯一可以诟病他的地方了。
兰泽路斯丝英俊的面庞毫没有表露出厌恶的情绪,可言语之间少了几丝尊敬。
”不知,寻我所为何事?‘’
“也并非什么大事,只是教皇派我邀请您出席今年的魔女祭祀。”
听到魔女祭祀这个词,兰泽路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“抱歉,辜负了教皇的一片好意,今年也有重要的研究。”
“哦,那太遗憾了,您完成研究时一定要让在下参观一下。”艾德兰故做惋惜到。
心中却欣喜,他并不希望一个出生平民的人与他平起平坐,他那卑劣的自尊又得到一点点满足。
正当他要离开时,看到了兰泽路斯身旁安静的夏萝,虽然艾德兰沾染过不少女色,但大多是些市侩的女人,为了钱财地位出卖自己的美色。而眼前少女的瞳孔中,似乎能够看到的清澈泉水,她简直是一只迷失在街头小鹿,令他忍不住想举起猎弓射杀,然后带回家做成标本慢慢的欣赏,残酷又畸形的心理滋生出来。
但艾德兰**的目光在夏萝的身上停留了一瞬,便收了回去。
可兰泽路斯注意到了着些微小的细节,心里变得阴沉了许多。
艾德兰远离学院后,一个干涩隐晦的声音从昏暗马车的后坐上响起。
“发现了什么异常没有?”
难听的声音像是调坏弦的古乐器。
“没有,你的情报难道是假的?”艾德兰回头有些激动的质问道。
马车后坐上的难听声音,来源一个披着诡异的黑色披风,看不见一丝面目的家伙。
“别着急,呵呵,日子还很长,这也是一场问候罢了。”
“记住我还没相信你呢,瑞斯!“
一个月前这个自称"瑞斯”的人找到他说能给他一次机会,让他成为第一继承人。艾德兰一直想妄着,有一天把他嚣张跋扈的哥哥踩在脚底,那种喜悦能够令他疯狂,所以即使是一点点机会他都不会放过。
”兰泽路斯真的是魔女的遗子吗?“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瑞斯。
”当然,而且我发现了更大的秘密.......“瑞斯的声线如同将熄的火,却又像是在畅欢的恶笑。
四
清楚的听道马车远去,路斯才向身后走去。
“那淫邪的模样,哼,和他该死的父亲一样。”他暗自的咬住了牙,愤恨撕碎了他以往和煦的表情。
身旁的夏萝从没见过这样的兰泽路斯,不由的担心起来.......
夜晚,幽静的走廊中传来轻细的脚步。
“路斯大人,我进来了!”夏萝推开门探出脑袋悄悄的说。
月光透过窗户像柔软的地毯一样铺在玻璃下面,路斯就在名贵精细的沙发上小憩,这里是他专用的休息室。
月光可以照射进来,所以这里的宁静显得很美妙。正因为这样夏萝从来不会大声的打扰这宁静。她慢慢的靠近还在休憩的路斯,望着俊美的如同星辰一样的面庞,心跳不受控制像是初生的雏鸟,躁动不安的跳起来。青春早已给她埋下了爱慕的种子,这种感觉令她无法自拔的陷入甜蜜之中,忘记了悲惨的身世。
兰泽路斯缓缓的睁开眼,看见极近的脸庞,微微的笑了笑。
“来了么,小夏洛。”说着摸了摸夏洛蓬松的头发。
夏洛喜悦的享受这只温暖的手,像是一只小猫依偎着主人。
“给。”路斯伸出手递出一杯黑色又极其难闻的药剂。
“嗯。”夏洛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。
兰泽路斯对她说过,这是治疗她体内隐疾的药水。似乎从她来到他身边时就已经开始喝这种黑色难闻的药水,虽然药水的样子可疑,但是她觉得路斯大人对她做得所有事都是对她的宠爱。
“夏洛。”路斯的声线打断了她的甜蜜思绪。
“如果,这些都是毒药的话,你还会喝吗?”路斯的眼神像变得畏缩。
“如果这是您的要求,我想,我会的。但是我不认为您会这样做的,我知道,您不会让我离开你。”夏洛露出一个微笑。她的微笑好像为月光而生,被那宁静衬托的如此祥和美丽。
“是的,就像你说的,我不会让你离开。”路斯的笑变得虚伪,但他的脸上没有光来照亮,看不清楚,于是这样他的虚伪不会太过明显。
不多时夏洛倚在路斯的肩上睡着了。甜蜜的,毫无防备的脸庞一直有迷人的光笼罩。
路斯像是欺骗了一个无知的孩子,他心中一丝丝愧疚留下裂痕,但却无法改变结局。因为他等太久了,内心复仇的欲望,是他活着的意义。
渐渐的他的眼睛被迷茫包裹,使看不清他自己的面目,这令他悲伤。
确实,夏洛喝的是毒药,剥离灵魂的毒药。
他的母亲依旧沉睡在他胸前的吊坠中,一直等待着,夏洛灵魂的消逝。
五
艾德兰的宫殿极尽奢华,黄金铺满了整个宫殿。花园里栽满了从遥远的东方所运来的山樱花。这种极其名贵的花就连东方的贵族也不曾拥有,而他却栽种了数千棵。他一直很喜欢这种花的花语——美丽的纯洁。
艾德兰一副儒雅的样子坐在宫殿阳台上的沙发上。手里捧着红酒,仔细品味着自家花园的盛景。
瑞斯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。
“你还真是一个有情趣的雅人啊!”
“你也一样啊!站在角落里窥伺是在计划阴谋吗?还是这仅仅是你的爱好。“
两人互相调侃到。
“哦,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吗?”瑞斯披风下透不过一丝光,里面是看不清的模糊。
“哼,你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?”艾德兰变了神情,有些厌烦。
“别着急,先听个故事。”的披风下瑞斯那看不见的脸似乎在诡异微笑着,随即像吟游诗人般的口吻,用那干涸的声音讲述到:"万物灵长,所有美好的事物无一例外,都是由人类创造的。有那样一个无名却不庸的魔法师。他深爱他的妻子,两人像是花与茎,分离就会枯萎。但花却最后还是被命运摘去,魔法师的妻子染病去世。从此魔法师一直追寻复活的魔法,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痴心妄想,悲哀的孤独的男人。他收养了许多猫不知是为了实验,还是填补孤独的心。终于他成功了,在妻子的忌日,魔法师从妻子的尸体上取走残破的灵魂,将猫的灵魂捣碎。于是不完整的妻子在猫的身上复活了,从此他过上了幸福的生活。”
“但他的妻子只是变成了一只可怜的猫,不会说话,也没有完整地感情哈哈,到头来他也还是只有猫陪伴的老男人罢了吧。”艾德兰浮夸的笑起来。
”也就是说要等到魔女祭祀的那一天吗,好期待啊......“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伤的眼泪。
”呵呵,难道你是被我的故事感动了?还是即将成功,激动过头了?“瑞斯调笑着说。
”都不是,是为了即将成为标本的小鹿.....“艾德兰默默看着山樱飞舞的花园,神情像是在祭奠逝去的恋人,意味深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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